“爹,你吃。”她懂事,从不大的物体上分割下一块给爹,指肚大小的能量将维系生命几小时。
“爹……不饿……你吃……”徐大肚子眼睛冒花,饿昏死过去。
“爹!”徐秀云在昏厥的父亲身边哭泣,女孩的哭声传得很远,引来一个白俄女人,肥硕的身躯站在饥饿者面前是一种压迫,徐大肚子睁开眼见到喧腾的物体错觉成大列吧(面包),假若有力气一定跃身咬她一口,只可惜他连望去的目光都枯草一样萎靡。
“你、你父亲?”瓦连京娜会说中国话,不太流利,还是能够表达清楚,交流基本没障碍。
“我和爹从三江来……”徐秀云牢记出发地,父亲要求她记住从哪里来,“饿啦,没吃的。”
“走!”瓦连京娜说的是俄语,徐家父子从她的表情、动作猜出要带他们去她家。离村庄还有一段路,徐大肚子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走路了,“我背你!”这次她说的中国话。
“这?”徐大肚子惊讶加感动,让她背自己?犹豫之际,瓦连京娜蹲在他的面前,背部朝着他露出白花花的腰部,皮肤如此白皙。他挣扎爬起来,趴到她的背上,她的力气满大,气都没喘背他到木刻楞前,一只长毛狮子狗随他们一起进屋。
看得出这只狗是这个女人的唯一伙伴,平日帮助她做些事情——不仅是看家望门和防止野兽进入——例如拿些东西,狗没有手用嘴叼。瓦连京娜用俄语对狗下了什么命令,狗跑出去,不多时跑回来,嘴里叼根黄瓜放在主人面前,再次跑出去,徐大肚子惊奇道:“它会摘黄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