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大夫人更是在跟靖平侯夫人交换信物之后,心中块垒便为之一空,眉眼舒展,双目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戏台,完全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。
二房自己作死,雍和县主既然有心算账,裴大夫人可不是圣人,要去为二房得罪自己的亲家。
不一会儿,便有一个粉妆玉琢的女童跟在邹妈妈身后走了过来。
在看到靖平侯夫人和一位神仙妃子一般的美人儿之后,裴郑音瞬间猜出了这美人儿的身份,福身行礼:“郑音给雍和县主请安,给侯夫人请安。”
谢晏和手里面慢悠悠地摇着一柄象牙柄的玉骨团扇。见状,也不叫起,而是漫不经心地瞥了裴郑音一眼,那一眼极清冷,又极锋利,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,又像是寒光湛湛的名剑。
裴郑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,脸上露出一抹畏惧的神色。
谢晏和这才缓声说道:“起来吧。”
裴郑音行蹲礼的时间有些长,膝盖酸软的厉害,却强行忍住了。
她虽然年纪不大,心计却不浅,否则也做不出算计堂姐的事情来。母亲已经被送去家庙,裴郑音自知无人撑腰,只能默默地忍下心头的委屈。只是眼眶却悄然湿了。
谢晏和丝毫没有因为裴郑音的眼泪就心软。她的下首位置坐着的是裴静姝。一个被她带在身边,轻言细语地照拂着,另一个却战战兢兢地立在台阶下面,被冷漠和无视。